第 4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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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7 章
臨近年底, 瓶裝酒會特別暢銷，顏若備了幾百瓶的貨，二鍋頭, 老白幹，少量紅白葡萄酒，黃酒，另外還有最大眾的飲料, 麥精露，桔子汁跟汽水。
已經到了年底，顏若覺得生活早就走入正軌，酒鋪正常經營, 倆娃毛順, 比之前可愛乖巧得多，又幹凈香噴噴的，她日常還能擼娃。
高中培訓班馬上就要考試, 過年期間也有短暫寒假, 不過她不去上課的事情終於被倆娃發現。
吃過晚飯，法寶把寫了字的本子遞給顏若看, 上面寫著“舅媽你好久都沒去上課了”。
她沒去上課這事兒當然想跟倆小孩蒙混過關，也只有法寶這樣的聰明小孩會記著這事兒，甜寶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面想。
顏若t做出驚訝的表情說：“法寶真聰明, 還記得舅媽上課的事兒。”
經過法寶提醒，甜寶連連點頭：“對, 舅媽你怎麽不去上課？你都不去上課我們倆為啥要上幼兒園？”
顏若：“……”
甜寶這小丫頭挺機靈啊, 不會借此找茬不去上幼兒園吧, 還沒等她答話，甜寶揚起下巴嘟著小嘴說：“你不去上課我也不去上幼兒園, 法寶，咱們跟舅媽去酒鋪幫著賣酒，我看用提漏打酒特別好玩兒，我也想打酒。”
小丫頭的語氣完全理所當然。
法寶點頭深以為然。
顏若被倆人逗笑說：“我自己都不賣酒，根本就用不著你們倆。”
她看向秦審墨，對方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三個，臉上的意思很明顯，就是讓顏若自己擺平倆小崽。
她很快想好說辭：“我不去上課是因為我在家看書，我都學會了。”
順便賣波慘並表明自己學習很努力，她說：“我輟學的時候就在家拿別人的書自學，你們能拿上幼兒園的事兒跟我比？我不去學校也學會了知識，考試也能考好成績，你們倆不聽老師講課能會嗎？”
秦審墨在旁邊默默看著顏若忽悠倆娃。
倆娃都睜大眼睛看向顏若，他們倆還對視一眼，甜寶代言：“你真的都會嗎？”
顏若點頭：“你們兩個晚上睡覺早，你們睡了我還要抓緊時間看書。”
兩張小臉上頓時露出頓悟欽佩的表情，倆人用視線交流之後，甜寶代言：“舅媽，真的嗎？”
這下輪到顏若理直氣壯，倆娃終於沒有理由不去上學，她肯定點頭：“當然，我不去上課也要考試，我肯定能過關，不去上課考試也能過就說明我很厲害，你們倆能行嗎。”
倆娃很驚訝地對視，甜寶代言：“舅媽真這麽厲害啊，不上課考試也能過。”
顏若很自豪：“昂，我就是這麽厲害，你們要是沒這麽厲害的話只能好好去上學。”
倆娃忙不疊地點頭，示意他們懂了。
甜寶又看法寶一眼，代言：“知道了，舅媽，我們沒你那麽厲害，我們會好好上幼兒園。”
顏若非常滿意，倆不大丁點的幼崽而已，還想不去上幼兒園，真是想得美，還不是三言兩語就被她打敗。
——
這天傍晚，顏若接倆娃回家順便去酒鋪看兩眼，剛走到酒鋪門口，熟客馬大爺跟她說：“掌櫃的，剛才我看到有福酒鋪的夥計在這邊晃悠。”
顏若詫異道：“現在不正忙嘛，他們的夥計來幹啥？”
馬大爺說：“還能來幹啥，看你們家生意咋樣唄，看來的人這麽多肯定犯紅眼病，他們店鋪的生意也遠不如你這兒，你得多留意著點。”
剛才顏若就是明知故問，當然知道是對手來打探情況，但顧客也這樣說，可見對方做得有多明顯。
顏若笑道：“肯定要犯紅眼病，馬大爺快進去聽相聲吧。”
有這樣的對手是好事嗎，顏若覺得不是啥好事，他們自己想不出讓生意好起來的點子，顏若不管有什麽點子他們都要照抄。
要是有狼一樣的對手也行，可顏若覺得這對手跟豬一樣。
以前開茶攤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們采用什麽德性的競爭手段嗎。
對方能看到他們酒鋪多了說相聲的，肯定也要在酒鋪內表演才藝，就不能想點新鮮點子！
“你瞅著吧，有福酒鋪肯定也得弄說相聲。”馬大爺邊往裏走邊說。
低級競爭手段，連馬大爺都能想到，所以他們要是真用這種手段顏若也不會意外。
戚茂最近幾天又沒來，有顧客問他還來不來說相聲，連田春蘭也說：“戚老頭不是挺愛說相聲的嗎，我看不說相聲他都渾身難受，不會讓他兒媳婦給打了來不了吧。”
顏若愕然：“公媳矛盾這麽嚴重？兒媳婦能打公公。”
田春蘭趕緊說：“他倆兒媳婦不是厲害嘛，我就是瞎猜的。”
顏若說：“再等兩天，再不來我們就上他家看看去。”
沒用等兩天，下午兩點多鐘店鋪快關門休息的時候戚茂來了，顏若看他就跟平時不太一樣。平時腳步特別輕快很期待進店，這次看著沒啥精神。
“戚大爺，這是跟兒媳婦打架了？”顏若問。
戚茂滿臉難色，吞吞吐吐，欲言又止，磕巴了好一會兒才說：“沒跟兒媳婦打架，我就是以後不能來這說相聲了。”
田春蘭正墩地呢，比顏若激動，馬上大聲問：“咋地，說不了相聲啦。”
戚茂都不敢正視顏若，眼神躲閃，顏若說：“戚大爺，有話就直接開口。”
戚勝這才挺不好意思地說：“有家酒鋪請我去說相聲，一個月給三十塊錢，給的錢挺多，你知道我倆兒媳婦總摳我的錢，我窮得叮當響，我就想去那家酒鋪說相聲。”
顏若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，商業競爭嗎，還是最簡單低級的競爭方式，她平靜的很：“是去有福酒鋪說相聲吧。”
戚茂都沒想到顏若的反應這麽平靜，畢竟是顏若給他機會說相聲，他才能被有福酒鋪請走，要不哪個酒鋪願意出這麽多錢請人，他知道他相當於踢了原東家。
戚茂神情很不自然：“被你猜到了，是去那家。”
顏若語氣很平靜：“去吧，人家給那麽多工資呢，不去那不是傻嗎，擱誰誰都得去。”
戚茂可真意外，他跳槽去別家，可是顏若一句難聽的都沒說，一般人可做不到這樣，他神色訕訕：“是給的多，我這需要錢養老，也是沒辦法的事兒。”
顏若點頭：“戚大爺，我理解，給這麽多錢當然要去，有錢不拿白不拿。”
戚茂一時拿不準顏若是不是在說反話，反正雙方沒紅臉沒讓對方下不來臺，他想多解釋幾句可看顏若這個架勢並沒有必要，戚茂隨便扯了幾句就離開了。
顏若早就預計到會有這種情況，當發生時她沒什麽情緒波動，倒是田春蘭忿忿不平地說：“你說這戚老頭誒，明明是咱們先讓他說相聲的，別人多給點錢他就跑了，真沒良心。顏若你說說你是不是被氣傻了。”
顏若笑道：“這多正常啊，人家給的錢多，任誰都想走人，咱們在找別的有才藝的就行。”
反正顏若不會花錢留人，她有各方面的考慮，一是現在說相聲的工資並不高，三十塊錢每天只講一個小時，這待遇比相聲大師都強。放眼全國工資，她記得西游記劇組的主演工資都不高。
免費提供酒菜真要換算成工資已經不錯了，有福酒鋪願意付這個工資說明他們是冤大頭。
為了跟她的酒鋪競爭，有福酒鋪願意當冤大頭，自己招人不好嗎，非得搞惡性競爭。
對方寧可花這麽多錢，當然是希望戚茂能把喜歡聽他相聲的顧客帶過去，顏若只能送他們三個字，想多了。
二是戚茂在他們店說了不少場，一個人的相聲儲備是有限的，年紀大了學習能力又差，以後就沒啥可說的。
三是說不定來她的酒鋪的人已經聽膩了相聲，找人搞別的才藝說不定酒鋪更熱鬧。
出於這些考慮，戚茂跳槽顏若不會挽留，當然也不生氣。
但被人挖了墻角她不可能完全不受到絲毫觸動，顏若馬上就在小黑板上寫上“才藝表演，免費提供酒菜”的字樣。別看只提供免費酒菜，這個誘惑力也不小，畢竟來喝酒就是消遣，還有人看自己表演不挺好的嗎，很快就把人給招來了。
也是個臉熟的客人，說他會說大鼓書，跟戚茂一樣，也有表演欲，巴不得有人看。
顏若說：“大鼓書熱鬧啊，大家肯定都愛看，跟以前戚大爺一樣，免費提供一份酒菜。”
這個顧客看戚大爺表演，心裏癢癢當然也想表演，但戚茂就想自己表演，不想給別人機會，他也不好意思提。
顏若還問了一嗓子，還有一個大爺說他會說評書，不過說他的水平一般。
旁邊的酒友立刻攛掇他來一段，大爺推辭一番之後就即興表演了一段，顏若對這種表演形式不熟，也不知道他說得怎麽樣，不過顧客們都聽得津津有味，還不斷喝彩。
等他表演完，顏若帶頭鼓掌，說：“大爺不用謙虛，說得挺好，誰有才藝像以前戚大爺那樣給大家表演一個鐘頭都能免費得酒菜，就是熱鬧熱鬧，誰來都可以，歡迎大家踴躍報名。”
田春蘭說：“走了戚老頭，咱們馬上就找到人表演，說不定比他演得還好呢，客人帶不走，也少不了。”
顏若點頭：“地球離了誰都繼t續轉。”
戚茂離開也是好事兒，酒鋪翻新了表演形式，以後可以讓表演形式更多樣化，讓表演人員流動起來，省著大家都聽膩看膩。
這天秦審墨下班後，顏若還跟倆娃在大雜院那邊吃瓜沒回來，母子倆在客廳裏聊天。
“顏若那酒鋪要處理的事情可真多，就沒消停過。”秦審墨跟他老媽吐槽。
宋如惠覺得很欣慰，秦審墨對酒鋪的事情了如指掌，這說明兒子關心兒媳。
“這些事兒你怎麽都知道？”宋如惠問。
秦審墨說：“我問的大姑，我讓大姑有什麽事兒都告訴我，再說我下班也會去看。”
“顏若都不覺得麻煩你操什麽心，你看她心態特別好，很有幹勁兒，她酒鋪開得挺好，再說她年輕應該多鍛煉。”宋如惠說。
“你都不讓我幫忙。”秦審墨說，他知道顏若能自己處理，但有時候他看著都著急，恨不得自己上手。
母子倆的觀點完全不一樣，宋如惠說：“她能得到鍛煉，她解決了問題就是鍛煉。她現在開小酒鋪，以後就能做大生意。”
她是真心覺得顏若現在的狀態不錯，她對她做的事情很感興趣，並且能汲取經驗得到成長，她年輕的時候也想經商但家人不允許，現在看顏若做小買賣，顏若快樂，她也快樂。
“主要是你都不讓我幫她？”秦審墨說。
宋如惠笑道：“知道心疼自己媳婦是好事兒。”
秦審墨說：“媽你就別笑話我了。”
“你們倆圓過房了沒有，如果沒有的話原因是什麽？不都說你長得挺俊的嗎，到顏若這兒不好使。”宋如惠問。
秦審墨：“……”好吧，老媽慧眼如炬。
“你臉紅什麽，說說。”宋如惠攛掇兒子。
——
晚上等倆娃睡著，顏若坐在桌邊數錢算賬，等算好後，用尺子撥在她旁邊看書的秦審墨的手肘：“你猜我這個月酒鋪利潤是多少？”
秦審墨扣上鋼筆冒，指骨撐著下巴，說：“應該不少，要不你不會這樣問。”
他覺得顏若的掩飾不住的炫耀的語氣有點可愛。
“你猜？”顏若明晃晃地炫耀。
“六百。”秦審墨說。
“猜少了，你再猜。”顏若說。
“你直接告訴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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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年底, 瓶裝酒會特別暢銷，顏若備了幾百瓶的貨，二鍋頭, 老白幹，少量紅白葡萄酒，黃酒，另外還有最大眾的飲料, 麥精露，桔子汁跟汽水。
已經到了年底，顏若覺得生活早就走入正軌，酒鋪正常經營, 倆娃毛順, 比之前可愛乖巧得多，又幹凈香噴噴的，她日常還能擼娃。
高中培訓班馬上就要考試, 過年期間也有短暫寒假, 不過她不去上課的事情終於被倆娃發現。
吃過晚飯，法寶把寫了字的本子遞給顏若看, 上面寫著“舅媽你好久都沒去上課了”。
她沒去上課這事兒當然想跟倆小孩蒙混過關，也只有法寶這樣的聰明小孩會記著這事兒，甜寶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面想。
顏若t做出驚訝的表情說：“法寶真聰明, 還記得舅媽上課的事兒。”
經過法寶提醒，甜寶連連點頭：“對, 舅媽你怎麽不去上課？你都不去上課我們倆為啥要上幼兒園？”
顏若：“……”
甜寶這小丫頭挺機靈啊, 不會借此找茬不去上幼兒園吧, 還沒等她答話，甜寶揚起下巴嘟著小嘴說：“你不去上課我也不去上幼兒園, 法寶，咱們跟舅媽去酒鋪幫著賣酒，我看用提漏打酒特別好玩兒，我也想打酒。”
小丫頭的語氣完全理所當然。
法寶點頭深以為然。
顏若被倆人逗笑說：“我自己都不賣酒，根本就用不著你們倆。”
她看向秦審墨，對方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三個，臉上的意思很明顯，就是讓顏若自己擺平倆小崽。
她很快想好說辭：“我不去上課是因為我在家看書，我都學會了。”
順便賣波慘並表明自己學習很努力，她說：“我輟學的時候就在家拿別人的書自學，你們能拿上幼兒園的事兒跟我比？我不去學校也學會了知識，考試也能考好成績，你們倆不聽老師講課能會嗎？”
秦審墨在旁邊默默看著顏若忽悠倆娃。
倆娃都睜大眼睛看向顏若，他們倆還對視一眼，甜寶代言：“你真的都會嗎？”
顏若點頭：“你們兩個晚上睡覺早，你們睡了我還要抓緊時間看書。”
兩張小臉上頓時露出頓悟欽佩的表情，倆人用視線交流之後，甜寶代言：“舅媽，真的嗎？”
這下輪到顏若理直氣壯，倆娃終於沒有理由不去上學，她肯定點頭：“當然，我不去上課也要考試，我肯定能過關，不去上課考試也能過就說明我很厲害，你們倆能行嗎。”
倆娃很驚訝地對視，甜寶代言：“舅媽真這麽厲害啊，不上課考試也能過。”
顏若很自豪：“昂，我就是這麽厲害，你們要是沒這麽厲害的話只能好好去上學。”
倆娃忙不疊地點頭，示意他們懂了。
甜寶又看法寶一眼，代言：“知道了，舅媽，我們沒你那麽厲害，我們會好好上幼兒園。”
顏若非常滿意，倆不大丁點的幼崽而已，還想不去上幼兒園，真是想得美，還不是三言兩語就被她打敗。
——
這天傍晚，顏若接倆娃回家順便去酒鋪看兩眼，剛走到酒鋪門口，熟客馬大爺跟她說：“掌櫃的，剛才我看到有福酒鋪的夥計在這邊晃悠。”
顏若詫異道：“現在不正忙嘛，他們的夥計來幹啥？”
馬大爺說：“還能來幹啥，看你們家生意咋樣唄，看來的人這麽多肯定犯紅眼病，他們店鋪的生意也遠不如你這兒，你得多留意著點。”
剛才顏若就是明知故問，當然知道是對手來打探情況，但顧客也這樣說，可見對方做得有多明顯。
顏若笑道：“肯定要犯紅眼病，馬大爺快進去聽相聲吧。”
有這樣的對手是好事嗎，顏若覺得不是啥好事，他們自己想不出讓生意好起來的點子，顏若不管有什麽點子他們都要照抄。
要是有狼一樣的對手也行，可顏若覺得這對手跟豬一樣。
以前開茶攤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們采用什麽德性的競爭手段嗎。
對方能看到他們酒鋪多了說相聲的，肯定也要在酒鋪內表演才藝，就不能想點新鮮點子！
“你瞅著吧，有福酒鋪肯定也得弄說相聲。”馬大爺邊往裏走邊說。
低級競爭手段，連馬大爺都能想到，所以他們要是真用這種手段顏若也不會意外。
戚茂最近幾天又沒來，有顧客問他還來不來說相聲，連田春蘭也說：“戚老頭不是挺愛說相聲的嗎，我看不說相聲他都渾身難受，不會讓他兒媳婦給打了來不了吧。”
顏若愕然：“公媳矛盾這麽嚴重？兒媳婦能打公公。”
田春蘭趕緊說：“他倆兒媳婦不是厲害嘛，我就是瞎猜的。”
顏若說：“再等兩天，再不來我們就上他家看看去。”
沒用等兩天，下午兩點多鐘店鋪快關門休息的時候戚茂來了，顏若看他就跟平時不太一樣。平時腳步特別輕快很期待進店，這次看著沒啥精神。
“戚大爺，這是跟兒媳婦打架了？”顏若問。
戚茂滿臉難色，吞吞吐吐，欲言又止，磕巴了好一會兒才說：“沒跟兒媳婦打架，我就是以後不能來這說相聲了。”
田春蘭正墩地呢，比顏若激動，馬上大聲問：“咋地，說不了相聲啦。”
戚茂都不敢正視顏若，眼神躲閃，顏若說：“戚大爺，有話就直接開口。”
戚勝這才挺不好意思地說：“有家酒鋪請我去說相聲，一個月給三十塊錢，給的錢挺多，你知道我倆兒媳婦總摳我的錢，我窮得叮當響，我就想去那家酒鋪說相聲。”
顏若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，商業競爭嗎，還是最簡單低級的競爭方式，她平靜的很：“是去有福酒鋪說相聲吧。”
戚茂都沒想到顏若的反應這麽平靜，畢竟是顏若給他機會說相聲，他才能被有福酒鋪請走，要不哪個酒鋪願意出這麽多錢請人，他知道他相當於踢了原東家。
戚茂神情很不自然：“被你猜到了，是去那家。”
顏若語氣很平靜：“去吧，人家給那麽多工資呢，不去那不是傻嗎，擱誰誰都得去。”
戚茂可真意外，他跳槽去別家，可是顏若一句難聽的都沒說，一般人可做不到這樣，他神色訕訕：“是給的多，我這需要錢養老，也是沒辦法的事兒。”
顏若點頭：“戚大爺，我理解，給這麽多錢當然要去，有錢不拿白不拿。”
戚茂一時拿不準顏若是不是在說反話，反正雙方沒紅臉沒讓對方下不來臺，他想多解釋幾句可看顏若這個架勢並沒有必要，戚茂隨便扯了幾句就離開了。
顏若早就預計到會有這種情況，當發生時她沒什麽情緒波動，倒是田春蘭忿忿不平地說：“你說這戚老頭誒，明明是咱們先讓他說相聲的，別人多給點錢他就跑了，真沒良心。顏若你說說你是不是被氣傻了。”
顏若笑道：“這多正常啊，人家給的錢多，任誰都想走人，咱們在找別的有才藝的就行。”
反正顏若不會花錢留人，她有各方面的考慮，一是現在說相聲的工資並不高，三十塊錢每天只講一個小時，這待遇比相聲大師都強。放眼全國工資，她記得西游記劇組的主演工資都不高。
免費提供酒菜真要換算成工資已經不錯了，有福酒鋪願意付這個工資說明他們是冤大頭。
為了跟她的酒鋪競爭，有福酒鋪願意當冤大頭，自己招人不好嗎，非得搞惡性競爭。
對方寧可花這麽多錢，當然是希望戚茂能把喜歡聽他相聲的顧客帶過去，顏若只能送他們三個字，想多了。
二是戚茂在他們店說了不少場，一個人的相聲儲備是有限的，年紀大了學習能力又差，以後就沒啥可說的。
三是說不定來她的酒鋪的人已經聽膩了相聲，找人搞別的才藝說不定酒鋪更熱鬧。
出於這些考慮，戚茂跳槽顏若不會挽留，當然也不生氣。
但被人挖了墻角她不可能完全不受到絲毫觸動，顏若馬上就在小黑板上寫上“才藝表演，免費提供酒菜”的字樣。別看只提供免費酒菜，這個誘惑力也不小，畢竟來喝酒就是消遣，還有人看自己表演不挺好的嗎，很快就把人給招來了。
也是個臉熟的客人，說他會說大鼓書，跟戚茂一樣，也有表演欲，巴不得有人看。
顏若說：“大鼓書熱鬧啊，大家肯定都愛看，跟以前戚大爺一樣，免費提供一份酒菜。”
這個顧客看戚大爺表演，心裏癢癢當然也想表演，但戚茂就想自己表演，不想給別人機會，他也不好意思提。
顏若還問了一嗓子，還有一個大爺說他會說評書，不過說他的水平一般。
旁邊的酒友立刻攛掇他來一段，大爺推辭一番之後就即興表演了一段，顏若對這種表演形式不熟，也不知道他說得怎麽樣，不過顧客們都聽得津津有味，還不斷喝彩。
等他表演完，顏若帶頭鼓掌，說：“大爺不用謙虛，說得挺好，誰有才藝像以前戚大爺那樣給大家表演一個鐘頭都能免費得酒菜，就是熱鬧熱鬧，誰來都可以，歡迎大家踴躍報名。”
田春蘭說：“走了戚老頭，咱們馬上就找到人表演，說不定比他演得還好呢，客人帶不走，也少不了。”
顏若點頭：“地球離了誰都繼t續轉。”
戚茂離開也是好事兒，酒鋪翻新了表演形式，以後可以讓表演形式更多樣化，讓表演人員流動起來，省著大家都聽膩看膩。
這天秦審墨下班後，顏若還跟倆娃在大雜院那邊吃瓜沒回來，母子倆在客廳裏聊天。
“顏若那酒鋪要處理的事情可真多，就沒消停過。”秦審墨跟他老媽吐槽。
宋如惠覺得很欣慰，秦審墨對酒鋪的事情了如指掌，這說明兒子關心兒媳。
“這些事兒你怎麽都知道？”宋如惠問。
秦審墨說：“我問的大姑，我讓大姑有什麽事兒都告訴我，再說我下班也會去看。”
“顏若都不覺得麻煩你操什麽心，你看她心態特別好，很有幹勁兒，她酒鋪開得挺好，再說她年輕應該多鍛煉。”宋如惠說。
“你都不讓我幫忙。”秦審墨說，他知道顏若能自己處理，但有時候他看著都著急，恨不得自己上手。
母子倆的觀點完全不一樣，宋如惠說：“她能得到鍛煉，她解決了問題就是鍛煉。她現在開小酒鋪，以後就能做大生意。”
她是真心覺得顏若現在的狀態不錯，她對她做的事情很感興趣，並且能汲取經驗得到成長，她年輕的時候也想經商但家人不允許，現在看顏若做小買賣，顏若快樂，她也快樂。
“主要是你都不讓我幫她？”秦審墨說。
宋如惠笑道：“知道心疼自己媳婦是好事兒。”
秦審墨說：“媽你就別笑話我了。”
“你們倆圓過房了沒有，如果沒有的話原因是什麽？不都說你長得挺俊的嗎，到顏若這兒不好使。”宋如惠問。
秦審墨：“……”好吧，老媽慧眼如炬。
“你臉紅什麽，說說。”宋如惠攛掇兒子。
——
晚上等倆娃睡著，顏若坐在桌邊數錢算賬，等算好後，用尺子撥在她旁邊看書的秦審墨的手肘：“你猜我這個月酒鋪利潤是多少？”
秦審墨扣上鋼筆冒，指骨撐著下巴，說：“應該不少，要不你不會這樣問。”
他覺得顏若的掩飾不住的炫耀的語氣有點可愛。
“你猜？”顏若明晃晃地炫耀。
“六百。”秦審墨說。
“猜少了，你再猜。”顏若說。
“你直接告訴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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